2019年2月15日 星期五

『BUBKA』2019年3月號 - 不會消失的自尊:寺田蘭世、渡邊米莉愛專訪翻譯


在武道館裡以眼睛和言語強烈地表達傳說中的演說
顛覆「史上最弱」的評價,被氣球圍繞著的那個夜晚
寺田蘭世和渡邊米莉愛擔綱C位的Under Live
雙方都在飯迷的回憶中留下深刻印象,時常提起她們站C位的舞台
身上帶著經驗與自信,只注視著前方邁進的2

關於Under Live自己所給出的答案是什麼?


第一天和第三天的我
問:首先請2位回顧一下去年12月的Under Live關東系列。
寺田:我因為發燒了,從排練起就不太能出席參加….
渡邊:那麼從我開始,我覺得那是久違的氣氛熱烈的演唱會。那是因為大家遇到有點意見不合的地方時,就經常協商溝通。舞步也按部就班地固定下來,應該是大家都提高了共識吧。

問:所謂的協商溝通,我也聽到北野日奈子講出同樣的話。
渡邊:沒錯,她說「大家就這樣打開天窗說亮話哦,一個人辦不到的話米莉愛就會幫忙唷」,我根本什麼忙都沒幫上(笑)。

問:原來是這樣呀(笑)。
渡邊:我只是陪在她身旁而已,不過,日奈子感覺到的隔閡我也有。每個人雖然都各自努力著,可是努力的方向好像不同,說著「雖然個性很重要,可是在此讓我們大家凝聚在一起吧」的日奈子很高明地傳達意思給大家了。
寺田:(因為身體狀況不好)我只有參加那個協商溝通一下子,協商溝通、排練我都無法出席,實在覺得很對不起。協商溝通進行了好幾次對吧?
渡邊:嗯!

問:但是,可以解釋一下那種隔閡感嗎?
寺田:因為每一次Under Live的成員和Center都會變,氛圍也隨之改變。就像米莉愛所說的,每個人「想要努力」的方向就會不同。3期生在這裡工作,也抱著「那個就是我的作風!」般的東西。

問:不過,演唱會這種東西是大家集體共同創作出來的,日奈子的看法是正確的。由於和個別工作的現場不一樣,我覺得大家如何融匯在一起是很重要的。
渡邊:成員和工作人員都曾說過「真想達到(2017年)東京體育館那時候的熱度呀」,那場演唱會的確非常棒,要是能達到那時盛大的熱烈氣氛就好了。

問:在推特上來自讀者的問卷調查中,所有(Under Live)公演裡觀眾反應最熱烈的,就是那場東京體育館的Under Live,由米莉愛擔任C位。
渡邊:咦~~!

問:並非全由米莉愛的飯迷參加投票,我認為是飯迷感受到那場演唱會的精彩之處了。再次回想那場Live,哪些地方表現得非常棒呢?
渡邊:那個時候我的處境一直很窘迫,因為就只剩下12個人,而且還被形容為「史上最弱」。在此其中,我考量了該如何做才能吸引飯迷,並且使廣大的會場滿座?不過,還是未能找出製作好東西的想法。我所想到的是,希望大家能知道Under裡有許多好孩子,可是我太過於魯莽冒失了,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每天排練時只能以淚洗面。

問:為什麼呢?
渡邊: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Center不是要帶領大家前進嗎?伊藤萬理華和百合(井上小百合)都能率領我們,我很喜歡那種感覺,所以我也依樣畫葫蘆。可是我的能力辦不到,覺得很傷心就哭了。

問:感覺到自己一無是處對吧?工作人員也氣炸了吧?
渡邊:那是第二天正式演出前的排練,他們責備我在第一天沒有保持職業精神和態度。明明是Center卻仗恃著自己最年少,用「我是――渡邊米莉愛」那種很輕率的口氣打招呼。為了這件事,我在開場時噴淚了。他們提醒了我這一點,所以我趁那個機會轉換了情緒。

問:Center會變得更強大。
渡邊:沒有錯,短短3天我就變成不同的自己,第1天和第3天的我不是同一個人(笑)。

徹底的過程
問:在東京體育場之前的Under Live,是前年12月在日本武道館那場呢。那一場的Center寺田蘭世,讓人感覺到是個強烈的存在。
寺田:到現在還有人跟我說「就是那一場讓我飯上妳了」,也有人「那時候因為要準備考試不能去看,過了好幾年後終於能來見妳了」,所以來看我了。

問:是因為武道館的演說吧,妳拋出「1 + 1等於2是誰規定的啊?」那句名言之後,關於妳的MC就變成第1名了。
寺田:欸――,是這樣嗎?那個只是把我所想的說了出來而已。

問:為何那時妳能那麼冷靜、按照自己的步調地講出那些話呢?
寺田:為什麼呢?

問:像是「這個人在說什麼啊?」一般,妳嶄露了頭角。那段發言是妳做決定之後才講的嗎?
寺田:我並沒有刻意準備什麼,腦子裡想的是打招呼和放棄不說的話語。在這種狀態下迎向說出口的瞬間,把那時候想的事說出來。

問:可是考慮到「要說什麼」,在別人面前要做什麼才是重要的。
寺田:我們都有必須那麼做的意識,並非為了自己,而是享受為了其他人而生活。因為從那時候就注意到了,所以才講出了那些話吧。當時因為我是從下面數過來第2年輕的世代,一邊想著假若能在同世代之間造成迴響的話就好了,一邊發表這些談話。和以前的偶像不一樣,大家不是說平成的偶像是近在咫尺的人嗎?好不容易我從事這樣的工作,假設我能成為在學校或職場上煩惱的人們能接近的存在就好了。我以這個作底,一件一件地講出來。那個時候,我只記得全場一片靜默。

問:大家一字一句都聽得很清楚呢,對蘭世個人而言,那也是Under Live最美麗的風景吧?
寺田:不,我曾說過「那已經是我的極限了」,結果有人回了一句「那辭掉就好了啊」。今後若能再創造出最美麗的風景就好了。

問:這個回答很有蘭世的風格呢。
寺田:因為我才20歲而已,1415歲就開始做這個工作,遇到了各種人,「這個人是這樣的個性呀」,自認為看清各項事物的能力很高。正因為如此,像那樣思考之後就行動了。雖然我很高興那一幕直到現在還深深烙印在大家的腦海裡,可是我覺得回憶就應該儲存起來,而不是拖著它走。那個武道館終究只是一個過程,我希望凡事向前看。此時「那個武道館的演說超棒的」這種話,只要偶爾回想起來就好了。

問:這個想法很重要呢。
寺田:現在我不需要的東西,就是那種回憶。雖然很重要,只要儲存起來就夠了。倘若那終究只是一個過程,拖著它走的話會變成我的重擔。

問:米莉愛對那種想法也能獲得共鳴嗎?回憶是可以超越的這種?
渡邊:唔――,我不喜歡東京體育館那個當Center的我,雖然全體成員一起創造了美好回憶,並帶來了美好的環境,可是我想以現在自己的想法從頭再來。不論是排練的進行也好、正式演出的談話也好,我作為Center的意識太低了,只是依賴著周邊所有人的支援而已。

問:提到意識這個問題,將來某一天4期生也會參加Under Live,必須讓她們融合進來,扮演那種角色的人自然就是前輩了。有沒有將後輩凝聚團結起來的自信?
渡邊:我曾經提醒過3期生。她們剛加入的時候,第一次參加排練時,感覺有點溫吞。不只我一個人,大家都這麼認為,必須要有人挺身而出提醒她們。就像生駒(里奈)曾經對我們2期生做過同樣的事,所以覺得「這次該輪到我們了」。只是,當面指責會使她們受挫沮喪,所以我就用LINE傳給每個人。我的姿態擺得很低,類似「我也曾經遇過那種事….妳要加油哦!」這樣的口氣(笑)。那種事情我不想再幹了。

問:已經跟4期生聊過天了嗎?
渡邊:是的,我和(堀)未央奈和4期生,總共4個人一起出外景。我完全無法主動去跟她們搭話,反而是4期生來找我聊天。我嚇了一跳,心想著「咦?要跟我聊天?!」。我的理想是想要成為讓人看得見背影的人,嘴巴上不必說些什麼,靠著自身散發的氣質讓別人汲取。

問:意思就是說不必直接開口比較保險對吧?
渡邊:沒錯(笑)。

問:順道一提,米莉愛心目中Under Live最美麗的風景是哪一幕?
渡邊:在東京體育館最後一天表演《氣球還活著》時,感受到了工作人員給我們的關愛。

問:怎麼一回事?
渡邊:從後面向前看的話,排列著顯示「46」字樣的氣球。
寺田:那是一個驚喜。
渡邊:沒有錯!從未有過的驚喜,而且氣球從上面緩緩飄落下來。
寺田:那一幕真是相當絕妙。
渡邊:那麼通情達理的驚喜非常歡迎(笑)。


最重要的是
問:最後想聽聽看,Under Live在妳們2人心中的定義。妳們2人不甘於留在Under,站在Under Live的舞台上,怎樣保持一顆激勵的心?
寺田:我在選拔和Under之間來來去去,這次被委任為選拔、下次被委任成Under,每種身分都經歷過了。為了達到這個,身段的柔軟性是必要的,而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的。

問:以「要做就做吧」的積極態度來面對嗎?
寺田:以前就算前輩在身邊也不會被埋沒,如果可以的話,前輩也會放過妳,所以很興奮地做這些事。
渡邊:我是抱著不要把負面情緒帶入表演的心情去做,Under Live或其他的也好,表演是不變的,而且我著重在能做到多好的表演。事實上縱然想著「真的還想再進入選拔」、「這次在Under Live是第幾次出場了?」,在舞台上抱著那種情感,表情便會顯現出一切,那也是因人而異。

問: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在Under Live的空間裡感到心情沉重,反而增加了積極的態度。
渡邊:的確是。
寺田:我覺得人類獲得了某種感情,就會再進化。想要更拓展在Under Live中得到或學習到的東西,大家要更上一層樓,希望Under Live就是為了那樣而存在的地方。

問:那樣一來2人就會更茁壯,因為有著堅定追尋的目標,所以看起來很堅強。
寺田:我們不會失去那個目標的。
渡邊:嗯,不會失去。
118日於東京都內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