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是現在,無論如何都想傳達
這個舞台最棒的理由
自舉辦Under Live起歷經4年了
獲得飯迷的支持,將乃木坂46不可短缺的底蘊固定下來的
都是在這個地方將無數的淚水、歡笑、離別、期盼的霎時鐫刻成印
說出「跟選拔、Under都無關,因為Under Live是如此絕妙的東西」這句話
也許對於賭上自己的人生、在嚴峻競爭社會中奮戰的成員來說很失禮
但是,這麼說也無妨:
「在乃木坂46的所有活動中,再也沒有任何舞台比得上Under Live能震撼打動觀眾的心」
北野日奈子的勇氣
這個月要做Under Live的大特集。什麼原因?理由是因為我親眼觀賞了去年12月在武藏野之森綜合體育廣場舉辦的「Under Live全國巡演2018 ~關東系列~」,深刻感覺到它把Under Live的魅力凝縮在一起了。這一季擔綱C位的是北野日奈子,在Under Live站C位的人都特別稱為「座長」(譯註:座長一詞原使用於劇場界,意指率領劇團的領導人)。期待在舞台劇扮演同樣的角色,主角要營造出舞台劇的氛圍,必須從排練時間就開始做那件事。主角若不身先士卒的話,其他演員也不會積極往前衝,這一點觀眾也都心裡有數。舞台劇是全體演員共同經營出來的創作,成功/不成功幾乎都歸咎於Center,而北野就是背負著如此巨大的責任。
這是透過對本人的採訪而得知的,北野又對最近的Under Live感到有點不足。飯迷的歡呼傳到耳中,「太棒了!」的讚嘆聲不絕於耳,可是她本人卻無法接受。
拚命想著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夠的她,終於獲得一個結論。那個結論再簡單不過了,就是「協商交流」之事。將所有參加成員的心合而為一,不可輕忽這個最低限度的態度。「若能重新評估一遍的話,就在舞台上完成吧」,她如此想道。
她會這麼想是很自然的,因為數年前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會議,不知不覺中自動消失了。「不這麼做的話不行,要是不這麼做,無法帶給觀眾歡喜以外的感動」,北野在採訪過程中如此回覆。
雖然進行了好幾次的協商交流,其他成員所想的似乎也跟北野一樣,這樣的情況將成員們團結在一起了。不過,實踐內心所想之事並非一蹴可幾的。更何況,迄今仍將1期生視為「前輩」的北野(本人所言),在1期生面前提出自己意見的抵抗與勇氣是必要的。只不過,在背後支撐著她的是作為Center的責任感。
就這樣,關東系列成功地拉下帷幕。
Under
Live的特徵之一,就是公開闡述自己的意向。大抵上,座長在演唱會結尾時手持麥克風,獲得分配的時間以發表自己的感言,這也會打動觀眾的心。
談到關東系列2018的北野日奈子發表了些什麼,與其用嘴巴講,她乾脆以行動來替代談話。
那就是,現在開始進入最後階段衝刺的時間吧。舞台上的大螢幕播放出非常拙於舞蹈時期的北野的影像,緊接著就是北野的個人獨舞秀。
北野日以繼夜地投入舞蹈練習,並非為了關東系列,而是日常的例行公事。自2013年她從研究生合格昇為正規成員以來,一直重複著舞蹈的自主練習。她的練習成果在大約1萬人面前展現出來,而這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北野日奈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她藉由這些肢體動作展現在世人眼前。
所有觀眾的視線都集中在北野身上,毫無遺漏之處。北野一個勁兒地跳著,腦袋裡什麼都沒多想,方才螢幕裡播出的北野日奈子已不復見。當節奏停止下來,飯迷給予了她最大的喝采,那是給予擄獲了2萬隻眼睛的舞蹈的最高讚賞。
展現出如此身姿的,事實上就是Under Live的模樣,亦是Under Live的精髓。開場白說得有點冗長,但北野的舞蹈也是促成這次特集的理由。
九州系列有什麼?
那麼,咱們開始講述Under Live究竟怎麼樣吧。話題必須回到2014年,當時工作都集中在選拔成員身上,常規節目播放發表選拔的時候,沒有被叫到名字的成員顯得意志消沉,看在觀眾眼底實在五味雜陳,彼時乃木坂46仍處於那樣的時期。
可是,「非選拔成員還有很多,難道沒有讓她們一展才能的場所嗎?」,實際上也有飯迷發出不平之鳴。不曉得是這些聲音傳進索尼耳裡了,或是按照計劃向前推進,同年4月《察覺時已是單戀》全國握手會結束後,舉行Under成員的演唱會。參加的人只有1期生,而且幕張展覽館的會場裡觀眾稀稀落落。翌月在東京TSUTAYA O-EAST(譯註:作者寫成O-WEST,特此修正)與名古屋市國際展示場一同舉行《察覺時已是單戀》購買者特典Live演唱會,由於是在編號系列前舉辦的,故刻意以「0」稱之。
編號系列肇始於同年度6月,那時候Under樂曲的Center即為座長(譯註:彼時6月、7月的Under Center皆為伊藤萬理華,10月則為井上小百合),在同一地點進行多次公演的形式舉辦。同年年終(譯註:2014年12月12日)在有明競技場於8千人面前舉行,Under Live終於確立為團體的招牌。
到了隔年(2015年)為止仍持續著這種形式,進入2016年後變更成巡迴地方的形式。雖然到了東北地方、中國地方巡迴演唱,不過Under的熱度仍未傳達到地方,因為觀眾席並未坐滿。
索尼在有明競技場的那一場開始決定將Under Live品牌化,而且在背後支撐的應當是同年12月的日本武道館與翌年4月的東京體育館吧,因為Under成員在關東地區的大會場讓觀眾席幾乎填滿了。索尼目睹了這一切,並且嗅出了與選拔成員不同的東西。
在選拔成員身上嗅不到的東西,以過剩之形態爆發出來的是九州系列。那時候的W Center是中元日芽香和北野日奈子,外表清秀的2人對於Under樂曲《Under》都無法接納。簡略地說歌詞內容就是,目前聚光燈並沒有聚焦在我身上,身為一個任何人都察覺不到的存在,希望總有一天能被觀眾注意到。好不容易找到活路與生存價值的Under成員們受到這種歌詞的嚴重衝擊,飯迷們也嚴厲抨擊「幹嘛要她們唱這種歌曲?」。雖然這並非唯一的理由,但肯定是造成W Center心痛的原因吧,她們2人都進入暫時休息的狀態。
聽聞成員們的說法,大家皆以沉痛的心情繼續進行此系列的Under Live。我曾去觀賞最後一天的宮崎場,我實在受不了從開場到結束那種緊張的氣氛,像是以悲劇收尾的電影般的感覺向我襲來。截至那時為止的Under Live,雖然讓人感受到了某處的光亮,但九州系列卻又不一樣,殘餘的反倒是Under成員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闃黑中徬徨的印象。
全體成員參加的演唱會就沒有陷入這樣的氣氛裡,同一時間,變成這種狀況的Under Live也僅有九州系列。翌年的中部、北海道、關東系列裡並沒有陷入特別感覺的成員,唯有2017年秋天的齒輪出現重大偏差,在成員和觀眾的心中留下巨大的印記。接下來,Under Live的歷史與記憶重新被粉刷過了。2017年12月的近畿、四國系列以降,再度將Under Live重新評估、構築的運動開始啟動,就連現在也還在運作中。
與全體演唱會不一樣
那麼具體上來說,包含選拔成員的演唱會與Under Live有何不同呢?選拔成員在跳舞的空間上就有明顯的不同,怎麼說呢?
樋口日奈曾經這樣跟我說過:「與選拔成員一起做演唱會的時候,(飯迷的)目光都追著選拔跑,(在舞台上表演的)我老是看到他們的後腦勺。一想到『究竟我現在對著誰表演呀?』,就不禁悲從中來。不過,我相信在這群觀眾之中必定有某些人還注視我,於是仍然努力跳著舞。」
伊藤卡琳也曾如此回答我:「以前到了某首歌曲時,工作人員指揮我說『那麼,妳去站第7排』,我心想著『第7排?!』。站第3排的話觀眾還可以看得到,因此還不錯。以同樣是第3排來講,站在Under的第3排,我還能夠表現出自己。」
她們2人的言辭直指Under的核心,無論是述說自己在全體演唱會上得不到關愛眼神的樋口,或者是在Under裡比較能夠發揮自我的卡琳,她們2人的共通點就是自己希望受到認可的尊重需求(譯註:來自美國心理學家亞伯拉罕·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那是身為人類,或者身為偶像無庸置疑的需求,便是尋找一個能滿足這個欲望的地方。
各種立場因人而異,有些成員認為那個地方就是進入選拔。不僅如此,也有像寺田蘭世這樣公開宣佈想要站上C位的人。或者像卡琳那樣,也有只想留在Under顯現出自身價值的人。在Under裡,因人而異的各種欲望蠢蠢欲動,但是那個時刻並無處可去。既然如此,就盡情地在這裡吐露出自己的欲望吧,這樣的地方不就是Under Live嗎?
在那裡吐露出的就由飯迷來承接,自己的推是以什麼樣的想法面對這場Live呢?她的舞步和表情有沒有變化?為了不遺漏任何細微變化,像吞噬一般把視線移至舞台。當然也有想要喧鬧的人吧,但不全然是正確答案,Under有Under的風格和氣氛。
去年12月的關東系列中,北野日奈子公開說:「我認為Under成員自己散發著光亮」。這裡所謂的「光亮」,意指「懇求你看著我」這種成員們悲痛的欲望。為了確認和接受這種欲望,飯迷要前來觀賞Under Live。
改變的身姿
除了選拔的C位會替換以外,Under的C位也會替換。經常站在C位的成員成長並變化著,我感受到為了促進她們的成長而更換Under Center的傾向,迄今為止回顧起來此一策略相當成功。
代表性的例子是去年關東系列的北野,還有2年前關東系列的渡邊米莉愛。Center如同座長般是個統合整個團體的角色,同時可確認作為一位成員是否與時俱進。
那就是在Live結尾發表演說之事,「該說些什麼話?」Center會為了這件事傷透腦筋的。觀眾只是在台下靜靜坐著聆聽,在那種情況下發表談話,便表明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而這也是全體演唱會所沒有的環節。我們再次觸及開頭寫過的段落,就像本月號的專訪所提到,作為Center的渡邊米莉愛被人認為是不靠譜的存在。她身為Center,公演第一天並沒有深入考慮該如何跳舞。結果第2天正式開演前,工作人員指出了她這個缺失,「被人一語道破了」米莉愛大吃一驚,她被「自己身為Center,都做了些什麼事?」的罪惡感深深折磨著。
話說回來,米莉愛在第3天的演說中如此說道:「這4場公演很成功,(中略)我認為我的表演也不輸給任何人。」長時間以來一直是最年少的成員,卻堂堂正正地在1萬人面前發表演說,僅僅3天變成像另外一個人似的。這就是Under Live的奧妙之趣,也是Center被賦予的特權,米莉愛的眼裡充滿了自信。
回想起來,Under Live或許是為了將這種自信寄託在成員的心上。
我想要說出乃木坂46電影紀錄片之口號:「人都是會改變的」。這個主題很普遍,而且也是初期乃木坂46的主題。接下來,凝聚了自信的成員該走向何方?像這樣溫暖地關注這些過程,或許亦為Under Live的魅力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