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16日 星期五

『BRODY』2017年10月號 ── 虹色之淚,及其理由:11位2期生的奮鬥檔案專文翻譯(3-2)


堀以這種行動原理進行演藝活動,對她而言北野能進入選拔無疑是個好消息。

 

「這是一件令人十分振奮的事,我也受到了鼓舞,因為這張單曲能否蟬聯Center我感到很緊張。話說在《髮夾》發行的時期,特別幫助我的2期生是日奈子和純奈。在演唱會的排練中場及結束後,她們都陪我去吃飯,支持著我的成員進入選拔突然間使我感到安心。第8單宣傳期間我一直和日奈子在一起,結果前輩就說:『我本來以為堀是喜歡獨處的人,沒想到現在笑得這麼開心』(笑)。」(堀未央奈)

 

「接近未央奈的生日時,想要幫她製造一個驚喜。不過因為未央奈要練習《髮夾》的舞蹈動作,回到旅館已經比較晚了。我、純奈、未央奈睡同一個房間,我們幫她買了一個蛋糕,並且在房間裡佈置了許多氣球。等未央奈一回來,我們就大喊『生日快樂!』,結果未央奈喜極而泣。我們3個人也常去吃燒肉啊,比起自己沒有進入選拔而感到不甘心,我反而覺得非支持未央奈不可。」(北野日奈子)

 

北野感覺到堀得到了安心感,因為支持堀的她步上其後塵進入選拔。

 

「雖然覺得很高興進入選拔,但那只佔了10%,剩餘的90%盡是『為何是我?』的疑問。因為我的舞蹈既跳得很差勁,而且在受邀的工作中也沒有留下什麼成績,正當我認為自己已經不行的時候,居然讓我進入選拔了。發表結果之後,我還記得當時回到2期生的休息室時覺得很難過。2期生也知道我跳舞跳得很爛,她們應該也認為『為什麼是日奈子?』吧。在那個時候,未央奈鼓勵我『沒關係,我們一起加油吧』,不知不覺間未央奈在上一張單曲時變得堅強許多了。」(北野日奈子)

 

其實在休息室裡等待的其他2期生,以爽朗的玩笑話「接下來遇到跳舞妳就慘了(笑)」代替祝福,給予跳舞笨拙的北野。

 

堀和北野是同學年,甄選時便得知這件事的北野,在合格錄取之後詢問堀:「我們是同學年對吧?」。從那時起,兩人之間的距離並沒有那麼近,可是當堀獲選為Center的那一天,擔心堀的北野傳給她這樣的訊息:「雖然以前沒有和妳認識得那麼深,可是從現在起有勞妳了,畢竟我們是同一學年。」即便如此,她們二人之間無法填補縮短的距離,由共同的朋友伊藤純奈填補起來了。


 在這張單曲之中,北野在某種意義上可說是受到了考驗,而且她本人也有這種自覺。不過,第9單《夏天的Free&Easy》的選拔名單上竟然沒有出現北野的名字。

 

「第8單的CD封面照片攝影,是我作為選拔的第一份工作。正當依序拍攝已經哭出來的成員,我不論看悲傷的漫畫或是令人難過的影片都哭不出來,變成最後一個拍攝的人。那時候頭一次拍攝寫真照片,那一天我連表情也做不出來,於是攝影工作中斷了。我只會做出笑臉,就連寫真攝影到底是什麼都無法理解。」(北野日奈子)

 

在這層意義上,北野的實力及經驗依然不足,所以落選可說是妥當的判斷。更出乎意料的是堀掉到第3排去了,籠罩著天空的陰森烏雲吞噬了2期生。接著這件事發生在第8單的發行期間,但目前在2期生之間已經變成一段有趣好笑的往事。

 

「由於那時候尚未和前輩打成一片,我比較常和2期生相處在一起。但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總覺得大家的氣氛變得有些冷淡,我實在無法接受這種情況。我想著『啊,對了,八成是無法互相理解吧,好難過啊』,大家暫時無法相處得很融洽。對我來說,那是第一次和同期之間出現衝突,消弭這種隔閡則是在下一單的Under Live。為了做出精彩的演唱會表演,大家的心志必須合而為一。於是大家又和好了,『陣勢抱歉,大家都是同期,一起努力衝吧』,所以那是我和同期之間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哎呀,我後來也經常和同期吵架拌嘴,但是不會一一計較。我和未央奈也吵過好幾次了,但是我們彼此都是大剌剌的性格(笑)。」(北野日奈子)

 

前輩對著太天真的我們動怒了

10單《第幾次的藍天?》是堀進入選拔,第11單《生命如此美好》是堀與相樂(伊織),第12單《太陽敲敲門》則是新內真衣進入選拔。但是這個時期替2期生準備的站位全都是第3排,自2014年夏季起,2期生不管怎樣暫時都無法突破第2排的壁壘。彼時伊藤卡琳除外,基本上確立了只要進入選拔就從研究生升格成正規成員的系統。

 

「礙於學校規定的緣故,初期只能參加訓練課程,後來專注於學業上頭。後來縱使歸隊參加演藝活動,可是大家都已經完全掌握了乃木坂46的舞蹈動作,我則因為還不熟悉而焦慮不安。儘管看著視頻練習舞步,我還是不會跳。至今仍然難以忘懷頭一回在Under Live演出的情景,說實話,我是在不會跳的狀態下出場的。一直顧著自己的移動方向,以免撞到其他成員。與其說焦慮….,不如說很可怕呢。歸隊的10個月後,我進入選拔了,我和前輩在經驗上的差距表露無遺,那個時候焦躁得不得了。因此進入選拔期間轉瞬即逝,沒有留下什麼記憶。你問我落選的時候?我覺得那是必然的呀,畢竟讓我進入選拔這件事本身就很不可思議啊。」(相樂伊織)

 

「伊織回到團體之後,每個2期生都鬧哄哄的。她不但太早進入選拔,也上了好多本雜誌,因此我個人認為這是2期生的轉折點之一。麥球(新內真衣)進入選拔,因為同時兼任OL與偶像而受到矚目,這一點令人信服,她看起來非常開心地參與演藝活動。」(堀未央奈)

 

「進入選拔是一個機會,可是我卻沒有趁機發揮。每一天都在等待新工作,雖說承蒙讓我經歷大量的第一次,卻沒有時間靜下心思考,甚至連回顧錄影下來的節目的時間都沒有。譬如說上歌唱節目之時,我的姿勢非常難看。要是能回頭檢查影像的話,我便能警惕糾正難看的姿勢,但是這一點沒辦法做到。直到選拔期間結束我才察覺到,那樣不是為時已晚了嘛。」(新內真衣)

 

「依我的情況大概是因為年齡才升格的吧(笑),至今也不明白明確的基準在哪裡。由於我已經不是學生了,時間充裕的我想要參與演藝活動也沒辦法。在沒有那麼多工作的情況下,有一段時間我不曉得該做什麼、該怎麼努力才對,前途一片漆黑,不知道何去何從。」(伊藤卡琳)


在這種時期開始登場的是Under Live,以20144月於幕張展覽館舉辦的免費演唱會為發軔,非選拔成員終於有機會進行表演了。緊接著幕張之後,5月在東京澀谷及名古屋舉辦的演唱會只有新內參加,其他2期生皆不參與。

 

2期生所參與的是,6月~7月在六本木及澀谷舉行的Under Live。並非以「Vol. 1」作命名,而是以實際上的「第一季」稱呼,參與演出的包括1期的Under成員,以及堀除外的2期生(雖然堀曾經驚喜登台演唱《髮夾》,但是2期生依舊沒有全員到齊)。此番第一季(為了方便起見依此稱呼)演唱會期間,爆發了2期生腦海裡揮之不去的「事件」。

 

幾乎沒有體驗過演唱會是什麼的2期生,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完成正式表演。除了堀之外的2期生雖然要演唱《髮夾》,但是她們卻在沒有好好練習的情況下便參加彩排。為了她們這種態度,1期生永島聖羅(前成員)生氣了。

 

「拉零(永島聖羅)生氣地說:『妳們在空閒的時候為什麼不多加練習?明明好不容易可以做演唱會、好不容易Under成員得以鹹魚翻身,妳們為什麼要這樣?』她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們對舞台表演的態度都太過天真了。後來去參加排練便如同心理創傷一樣恐怖,可是從那一刻起我們面對舞台表演的態度改變了。」(伊藤卡琳)

 

「我還清楚記得那天遭受斥責的事情,不只是那樣,2期生在各種彩排的場合也受到責罵。就連第一次全國夏巡的排練也被1期生責備,『妳沒有露出笑容喔』、『要一邊看著觀眾一邊煽動氣氛』之類的。自己明明打算要做好,透過螢幕確認之後卻發現完全沒做。坦白說,前輩們看起來非常嚴厲可怕呢。」(渡邊米莉愛)

 

這件事情除了1期和2期在偶像生涯上的落差,她們對於工作所採取的態度原本也不同。如果是這樣的話,讓2期生進入選拔果然為時尚早。

 

連全體升格也無人進選拔

2期生陸續升格成正規成員之時,剩下6個人仍是研究生。她們分別是伊藤純奈、佐佐木琴子、鈴木絢音、寺田蘭世、山崎怜奈、渡邊米莉愛,正是所謂的「邊界組」。邊界組傳來升格的好消息,是在20152月在西武巨蛋舉辦的周年紀念演唱會,這下子全體2期生終於站在同樣的位置起跑了。

 

「在此之前,對於升格的同期都是以羨慕的眼光看著她們,那個當下我在想什麼呢….?正當我考慮什麼是自己可以做得到的事時,唯一只剩手機博和博客了,於是我想著要好好珍惜這兩種管道。另外就是握手會吧,我很喜歡和別人溝通交流,部數逐漸增加也讓我很開心。」(山崎怜奈)

 

「那時候我還在念初中,身上帶有一種『可別小看我哦』的好勝心。可是當我受不了的時候,便經常躲在家裡偷哭。在自己的房間裡聽著令人感動的歌曲直到天色漸暗(苦笑),打算成為悲劇的女主角。」(渡邊米莉愛)

 

「當時很多人連我的聲音也沒聽過,甚至在握手會上連『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妳』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幾乎沒有機會出現在電視上,實在一點辦法都沒有。」(寺田蘭世)

 

「連我自己都認為幸好沒有打退堂鼓,同期裡也有人畢業,那些人不是恢復普通人的生活嗎?當我聽到她們的消息,自己的心也曾在那麼一瞬間受到動搖。所以我覺得明明沒有留下什麼成績,叫我就這麼放棄實在辦不到,我並不想半途而廢。」(伊藤純奈)

 

「對於無法升格,我感覺很著急。在西武巨蛋聽到那個消息當然很高興,在那之前聽到可以讓我們6個人演唱《邊界》的通知時也十分開心。那則通知是在乘坐接駁巴士時聽到的,我們6個人一直在車上笑嘻嘻的。」(佐佐木琴子)


「為我們6人而譜寫的《邊界》是一首相當特殊的曲子,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收到的樂曲。」(鈴木絢音)

 

發表升格的消息後,全體2期生就像是自己的事一般喜不自勝。堀因為哭得太過激烈,在她身旁的松村沙友理見狀扶了她一把。

 

「我本想立刻衝上去找她們,見到卡琳和日奈子也衝過來,腳一軟就再也走不動了,她們是我的同期呀….。」(堀未央奈)

 

2期生總算在西武巨蛋站上起跑線,接下來她們本來應該開始逆襲,可是等待著她們的現實問題並不是那麼樂觀。烏雲增加得更多,並且低垂密布在2期生的頭頂上。201510月演唱第13單《此刻,想說話的對象》的2期生連一個也沒有,她們完全進入黑暗期。

 

「那是發生在發表選拔名單之後的事情,成為Under的成員離開攝影棚,日奈子或是麥球發現到『咦?!等一等,全部2期生都沒上嗎?』,那一刻未央奈、日奈子、蘭世等人便表現出不甘心的樣子。」(伊藤卡琳)

 

「說不定一開始察覺到這件事的人是我,麥球對於自己落選而感到沮喪,八成沒有餘力注意到這件事吧。大家都覺得很不甘心,不過卡琳和未央奈很快就樂觀地接受這個事實。卡琳說:『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譯註:比喻2期生即將掀起滔天巨浪)』,未央奈則說:『接下來不會再落選了,今後我們只能往上爬。』」(北野日奈子)

 

2期生藉由不甘心這種共通的情緒團結起來,歷史上有好幾次也這樣。倘若在此將這種懊悔轉化成爆炸性的表現,飯迷反而會支持2期生。要是這樣的話便成為令人樂道稱頌之事,但未必如此。

 

「我變成正規成員,第一次站在前排是在那時候獲得的《嫉妒的權利》。雖說發表選拔名單時很不甘心,但得知《嫉妒》的站位之後很高興,那是我坦率的情緒。因此這就是屬於2期生的特點,我們的性格各有千秋,能夠共享的事情真的不多。假如別人問我:『《嫉妒》那段時間對大家來說真的很懊惱嗎?』,我覺得不能這麼說。」(寺田蘭世)


寺田在初期曾經公開表明以Center為目標,她希望站在稍微前面的位置唱歌。因此站在前排讓她率直地顯露出欣喜,這是跟其他2期生不一樣的心情。因為演藝圈最終即為個人的鬥爭,這種心情並不會出錯。

 

也有這樣的證實之詞:

 

「因為我就這麼被扔進1期生的Under之中了,總之我努力拉近和她們之間的距離。不這麼做的話,就無法一起站在舞台上。明明很怯生卻找每個人聊天,逐漸和能陪我去吃飯的前輩培養出感情。所以我並不太在意期別這種東西,也不會在乎這回選拔中有幾個2期生呢。」(新內真衣)

 

新內的思考方式並沒有錯,她有她的衡量及緣由。同樣地堀也有她自己的考量,縱然她曾一度想要離開乃木坂46,卻打消這個念頭,剪去一頭長髮轉化為全新的自我。接下來終於迎來了下一單的選拔發表,雖然很殘酷,卻沒有叫到她的名字;對她來說這是第一次掉落選拔之外。

 

「那段時期還有跟《髮夾》不一樣的艱辛,體驗到選拔的滋味,歷經了各種過程雖然不錯,我卻不曉得該不該跟大家談論這個話題。只要一聊到這個,大家就覺得『從選拔歸來的堀未央奈』不是嗎?我一直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接觸一直留在Under打拚的成員,到後來變得不能關心別人,只會專心地顧著自己。」(堀未央奈)

 

全體2期生明明團結起來了,但實際的內情卻絕不是固若磐石。她們各自有盤算,各自從自己的角度看事情,所以處理手法也是各自不同,這就是目前為止還在持續中的2期生特徵。《離別時》和《嫉妒》時幾乎所有2期生都是Under,她們必定聯合起來了 ── 這說到底只是外在的觀點,只不過是一種期盼性的觀察。如果有喜歡孤獨的成員,也會有比起喧嘩嬉鬧更喜歡沉穩平靜氛圍的成員。所謂的2期生,即是一群個性色彩繁多的集合體。

 

2期生真的就是五顏六色,不管回顧哪一段回憶,所有人都沒有湊齊,只留下各自埋頭努力奮鬥的印象呢。」(鈴木絢音)

 

堀和北野因Under而感受到的煩惱

201510月開辦第4季的Under Live,一到這種時刻,果然就縮短了1期與2期的距離,也有人私底下一起出去玩。果然面對共同完成舞台表演的目標時,人類就會凝聚起來。12月也公開發表Under Live將於日本武道館公演,團結力越來越壯大,其中堀也漸漸習慣了Under

 

「無論選拔或是Under也不會改變我的努力,我也受到了成員們出手幫助,米莉愛及卡琳教我跳不會的舞步,我一點一點地和大家搭上話了。」(堀未央奈)

 

以前的堀就算所有成員使用同一間休息室,因為太客氣怕打擾到2期生,所以沒去她們身邊。

 

「感覺好像只有自己築起了一道高牆,明明每個同期因為共同的話題聊得很熱鬧,卻只有我不知道那件事。那樣實在太寂寞了,所以我多半待在選拔成員身旁。不過,那道高牆隨著Under Live累積幾場下來便消失無蹤。我自己提這件事也有點不好意思,某些成員看到我正式表演前偷偷練習的樣子,誇讚我『舞步居然記得這麼清楚!』,開始變得認同接納我了。」(堀未央奈)

 

堀在Under Live要記住的東西,數量多得驚人。無論舞步也好、MC主持也好,她都不得不成為中心。她應當要做的事情也比其他成員還多,所以無法悠閒地度過空檔時間。打滾過一圈的堀經過了9個月左右的Under歷練,總算在第14單《當春紫苑盛開時》回歸選拔名單,站上第3排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