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出處:https://nogizaka-journal.com/archives/bother-with-gen-idol-kitanohinako.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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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了雜誌上的報導,北野日奈子似乎在各式各樣的機會中,利用博客記錄下自己熱切的想法。對於選拔發表、演唱會等,將彼時自身所感受到的事情透過博客書寫下來。藉由闡明自己對於現狀或未來的考量,確立自己的意願以振奮激發自我,因此我在雜誌的報導中經常見到這樣的記述。
話雖如此,我並沒有讀過北野日奈子的博客。說穿了,我關心的只是雜誌報導而已;而且她在我的視野範圍內的印象是「詛咒之人」。
2期生的詛咒
「(筆者註:關於2017年明治神宮棒球場的演唱會)一聽到3期生的歌聲和現場觀眾的打call聲,2期生自加入後這4年半的想法重新甦醒了,那對我們而言是很沉重的時光….。3期生經歷了2期生沒有遇過的事情,作為2期生我還想體驗更多各種事情啊。雖然我不想被2期生綁住,可是一想到時光不再倒流,這段等候的時間感覺非常痛苦呀。」
(《BRODY》2017年10月號/白夜書房)
北野日奈子被禁錮在「2期生」的詛咒中。
2期生歷經了什麼樣的艱辛困苦才走到現在這一步,老實說以前我並不曉得具體情況。我之所以稍微了解這件事,是因為「期別演唱會」在神宮球場舉辦,才在雜誌上讀了這篇報導。2期生,包含研究生時期在內,苦於沒有全體2期生共同做某件事的機會。讀了數篇「期別演唱會」的報導後,我才終於理解這件事。據說在神宮舉行的「期別演唱會」,是全體2期生加入4年半以來一起參與某件事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啊,說不定任何偶像團體都一樣,但一提到乃木坂46,大家確實對1期生的印象很鮮明。即使1個人也很有才華的成員比比皆是,村外的活動也很繁多。另外3期生是在乃木坂46廣為人知之後加入的,因此原本就備受矚目。把刊載乃木坂46的刊物買來閱讀作為飯迷活動重心的我,喜歡上乃木坂46之後,一直看著雜誌上關於乃木坂46的報導。3期生加入後她們被鋪天蓋地報導的方式果然很驚人。我不曉得2期生加入時她們被報導的手法是否也這麼直接,但還是可以看得出雲泥之差。
在不易引起關注的時間點加入乃木坂46,身為2期生,不管是整體或個人的演藝活動皆不順遂,這種境遇對全體2期生的氣氛絕對不好。
北野日奈子是在第8張單曲《察覺時已是單戀》中首度進入選拔,對於那個時候她如此說道「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總覺得空氣變得很冷淡,我無法接受。心想著『啊,原來如此,不能相互理解呀』,好難受呢。」(前述之《BRODY》)所謂的被選中,不僅乃木坂46,同時也是其他採用選拔制度的偶像團體的宿命吧。跟1期生比起來處於坎坷環境的她們,無法坦率地祝福選拔成員的舉動也不是不能理解。與北野同期的堀未央奈也曾在訪談中表示,她曾在第7張單曲《髮夾》突然被拔擢為Center後的一段時期內,與2期生相處得並不順利。雖說1期生或3期生應該都有各自的辛酸,但是加諸於2期生身上的詛咒應該是非常巨大的吧。
擺脫2期生的詛咒
但是以乃木坂46的身分繼續演藝活動,以她自己的方式經歷了各種辛苦與喜悅的結果,她把脫離所謂「2期生」的禁錮列為目標。
「但是,怎麼樣也覺得步伐不一致,所以《春紫苑》(筆者註:第14張單曲《當春紫苑盛開時》)的時期,我決定獨自一人待著,因為需要一段慢慢思考的時間。結果我想要從2期生的綑綁中自由解放出來,2期生理應受到前輩更多刺激,我卻察覺到這麼思考的同期意外地並不多。自己希望再往前走一步,那麼我只好一個人去進行了,我開始變成這麼想。」
(前述之《BRODY》)
她下定決心,從下一張單曲《赤腳Summer》開始逐漸增加入選選拔的存在感。就連再次以Under成員活動的第18張單曲《蜃景》,也站上Under樂曲的C位。如今她開始覺得「縱然資歷和經驗都不一樣,不過我覺得可以讓我站在同樣的立場上嗎?」(「BUBKA」2017年6月號/白夜書房)依照我對2期生的認識,明確公開宣示以上位為目標的,僅有北野日奈子和寺田蘭世二人。處於2期生如此嚴苛陡峻的境遇中,儘管如此也一直以前進為目標的氣魄,才是她的魅力和力量吧。
偶像的詛咒
這樣的北野日奈子,煩惱著身為偶像應該怎麼做。
「如果能把所要求的事情全都說出來,我可以心無旁鶩地去做,隱藏自己的心情好好地當偶像。只不過,大家都跟我說『不改變也無所謂』、『因為這是日奈子的個性』,那麼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BRODY」2017年2月號/白夜書房)
她這樣的說法,令我感到有點意外。
我從北野日奈子身上感受到她的意志很堅強,當然大家持續在當偶像的期間,意志應該都很堅強吧。可是也有像西野七瀨或星野南那種意志看起來不夠強的成員,另一方面也有看起來像生駒里奈或生田繪梨花那種意志堅韌的成員。我從北野日奈子身上也感覺得到,像這種向外擴散出來的強韌意志。因此她從外表顯現出來,在成員內也算是意志堅強的成員吧,我是這麼認為的。
不過她這番話跟我所感受到的強韌意志,相比之下程度稍有出入。她認為自己是優先考慮要成為怎麼樣的人,當然那並不是不考慮乃木坂46整體的意思。在1期生中幾乎沒有像北野日奈子那麼精力充沛、活力全開的成員,因此自己具備自己的風格對於乃木坂46來說很有意義,我才以這種意識解釋她是以自己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為優先考量。
可是這番話跟上一段所談到的,產生不一樣的印象。北野日奈子似乎不是自己想怎麼樣,而是意識到自己應該怎麼樣,所以這件事令我大感意外。這麼說雖然有點失禮,但她看起來不像是會思考這種事情的人。
作為乃木坂46成員應該怎麼樣呢?那就是「作為偶像應該怎麼樣?」這種事情,北野日奈子被禁錮在「偶像的詛咒」裡。
北野日奈子的詛咒
況且這也跟「北野日奈子的詛咒」有關聯:
「如今我有許多想法,鋒頭太健弄得胡亂並不好,可是毫無特色也不夠顯眼。最近我跟工作人員談過,『自己想做的事』和『周圍的人要求的事』並不同,很煩惱該如何是好。到底該以自己的風格勇往直前呢?還是挑戰自己所追求的目標呢?」
(《EX大眾》2017年1月號/雙葉社)
由這段談話可以了解到,北野日奈子為了追尋作為偶像應有的身姿,她已經做好了去除「北野日奈子」的覺悟。另一方面,她也感覺到「貫徹自己是北野日奈子」這條路線的可能性,問題在於她無法魚與熊掌兼得。
「不管任何事情,我真的都太過於人性了。無法把『偶像』和『人』分開,也無法把他人分開來看。『因為那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正因為這種思考方式才顯得笨拙,我才會認為『明明未央奈都沒有刻意,但是無論什麼角度看起來都感覺不錯』。不管被染上什麼顏色,哪一個都是未央奈。」
(前述之《BRODY》2月號)
她究竟要作為偶像傾注全力在「周圍的人要求的事」?或者作為北野日奈子貫徹「自己想做的事」?只能從中擇一,因為兩者之間存在著相當大的分歧,所以無法共存。
為什麼呢?
在2017年2月舉行的「乃木坂46五周年紀念演唱會」的旁白中,她坦言「一直保持積極正向很困難」。
「我一直以為自己內心沒有陰暗的部分,但是加入乃木坂46後第3年我感到很沮喪。在進入乃木坂之前,不論被怎麼欺負我都可以保持笑容,但為什麼我會在意從未見過面的人的批判呢?」
(《Top Yell》2017年5月號/竹書房)
這番話對我來說也頗感意外。北野日奈子從外表看來有朝氣、開朗、活力,用一句陳腔濫調來說,她看起來彷彿就像向日葵和太陽一樣。當然我也認為她不可能沒有煩惱,可是她自身對「性格陰沉」的自覺卻與大家平常對她的印象相去甚遠。
是「偶像」?還是「北野日奈子」?
作為偶像是精神飽滿的女孩子,而且作為北野日奈子是性格陰沉的女孩子;這兩者的確很難兼顧吧。齋藤飛鳥在加入乃木坂46的初期,也曾以所謂的「THE偶像」為目標,表現得既開朗又可愛。可是她說這樣太不適合自己,所以很早就放棄了。而且齋藤飛鳥即使不以傳統偶像路線為目標,也可以被大家接受而存在,從偶像的詛咒中脫離出來;甚至西野七瀨也提過類似的發言。
要是能創造出那麼巧妙的過程,北野日奈子也會覺得輕鬆吧。但是對她而言,那是相當困難的選擇。也就是說,連沒有熱切關注北野日奈子的我,對她的印象也是「活潑開朗、充滿力量的女孩子」,要放棄這個形象並不簡單。話說回來,捨棄「北野日奈子」作為偶像的自己也很難邁進一步。倘若有人這樣命令,她便會那麼做吧,可是沒有人對她下那種命令。她也不是笨蛋,既然沒有說要動手,就應該考慮那條路可能不正確吧。正因為如此,也無法拋棄「北野日奈子」。
「所以像未央奈那麼有定見,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會動搖的人實在很厲害,可以說她實在很適合當偶像;(西野)七瀨也是這樣。雖說我有一部分受到輿論左右,不過也有不變的自我。這個不變的自我究竟是好?還是壞….?」
(前述之《BRODY》2月號)
遭到「2期生的詛咒」、「偶像的詛咒」、「北野日奈子的詛咒」囚禁的她,無法決定自己應該何去何從。連改變到底是好或是壞都覺得苦惱的狀態下,她必定非常痛苦吧。縱然她說若能把全部要求傳達給她的話,或許可以毫無顧忌地完成。但如果不是自己下定決心的話,她還是無法向前邁出腳步。如今不從這種糾葛中脫逃,一定會讓她成長吧。我相信這一點,希望她今後也是一邊煩惱一邊持續演藝活動。
我並沒有特別關注北野日奈子,正如文章開頭所言,我也沒讀過她的博客。即便是雜誌的採訪報導,也並非她在去年夏天以後所說的話。歷經過這種糾葛的她目前到底怎麼想,我希望早晚能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