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找到了未來
在團體中鶴立雞群的必要因素,就是個性與協調性的共存
談到進入選拔成員的資格,即為任何人皆認同的努力及才能
上述全部皆已充分具備的二人,過去這1年間竟在上行坂陷於懊惱困擾
究竟她們該何去何從?答案就在這裡
舞台劇與影像
問:今年《BUBKA》雜誌承蒙刊載了許多乃木坂46的訪談報導,其中受到好評的有9月號的伊藤、10月號的井上的個人寫真訪談。
二人:欸―!
問:畢竟二位所言沒有半點虛假,所以很有意思,而且各自的個人採訪傳達得出真心話的感覺,才會造成如此巨大的反響。
井上:我這個人想說什麼就全部說出來。
伊藤:遣詞用字過度就變成謊言連篇,說謊話就失去採訪的意義了(笑)。可是大家讀完之後給予那麼大的反響,我覺得很高興。
問:編輯部所收到的問卷明信片中,很多讀者期盼見到二位的對談,所以承蒙妳們接受對談的邀請。由外看起來可以感覺到二位類似的際遇,譬如說在Under和選拔之間上下浮沉。從這一點亦能感受到二位之間的羈絆,但事實上妳們的關係究竟如何?對手?抑或是同志?
伊藤:打算做的事很接近對吧?
井上:嗯,很相近….。
伊藤:稍微有點差異,不過也有相似的地方….,我們之間有沒有競爭?
井上:我覺得思考方式都一樣,縱使目標有點差別。
問:看起來有一點微妙的差異呢(笑)。
井上:我很想繼續演出舞台劇,因為感覺自己不擅長拍攝影像(笑)。也很想好好確立身為偶像的自己,以乃木坂的身分出村工作時,希望變成作為偶像而演戲的人。
問:依我們看,在舞台劇能發揮精湛演技的井上,感覺在影像也能同樣發揮精湛演技。妳所謂在影像上的困難是哪個部分?
井上:拍攝影像時,我有時不知該如何去表現出纖細的情感,即使導演大喊:「卡!再來一遍!」,我也會覺得「哪個地方還要再演一遍….?」。
問:原來如此,舞台劇裡並沒有「再來一遍」哩。
井上:我站在舞台上見到那天觀眾的模樣後,就會依據那一場的情況一邊想著「今天就這麼演吧」一邊演出,這樣非常開心。可是萬理華可以非常精準地按照戲劇的流程,自行經過一定程度的思考後站在那裡表演。因此萬理華相當善於表情上的演技,言語上的細微差異很適合那種細膩的表演;反過來說充其量我只是使用肢體、發聲去表演而已。
伊藤:相反地我不擅長舞台劇,反倒喜歡影像。像那種出自丹田的發聲方式我做不到,所以見到小百合便特別感覺到「她這個地方很適合舞台劇呀」,這是我和她一起演出《犬天(所有的狗都上天堂)》及前些日子的《墓場(、女高中生)》時所發現的。
問:伊藤實際上像現在相機離自己這麼近拍攝,或者光線的進入方式等,也會一邊思考這些一邊表演嗎?
伊藤:我會掌握它們,即便只有分鏡腳本(譯註:將腳本以故事圖格的方式來說明影像的構成,將連續畫面以一次運鏡為單位作分解,並且標註運鏡方式、時間長度、對白、特效等),我會一面融入自己去想像一面演出,拍攝後在腦海中把自己演的幾場戲全都串接起來完成。在自己想像的同時意識到,原來就是這個攝影工作呀。
問:厲害了,不只是站在演員的角度,也具有製作人員的視線般的想法。
伊藤:我很期待成品,於是自行憑空想像創造出來了。身為演員我也不曉得這到底是好是壞….不過我真的喜歡這工作才這麼做(笑)。
問:這種「因為喜歡才做」的念頭,正是伊藤創意才能的核心部分吧。想到剛剛關於表演的話題,乃木坂不就是一個讓成員發揮自己的興趣與特技,以多才多藝為賣點的團體嗎?在這層意義上,我認為伊藤和井上將乃木坂這個團體體現出來了。
二人:好開心(笑)。
伊藤:可是跟其他當模特兒的成員相比,我們的活動很難令人留下深刻印象吧。
井上:拿舞台劇來說,要不是喜歡戲劇或喜歡我的人,本來就不太可能來觀賞。不過對於喜歡戲劇或者那部原作的人而言,倘若能對乃木坂產生興趣,我就發揮了作用。
伊藤:我也是透過跟偶像沾不上邊的《月刊MdN》,反而增加了一些在乃木坂裡只認得我的飯迷。
問:伊藤所謂的「活用自己的興趣與才能的工作聯繫起來」,我覺得實際上難以執行。就算提到興趣,大概也只會聊到「我喜歡OO」這種程度的話,無法跟工作沾上任何邊吧?
伊藤:我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笑)
問:說得也是(笑),那真的很厲害。
井上:嗯、嗯。
問:包括井上在舞台劇方面的活躍,我感覺到妳們2位將乃木坂的演藝活動範圍擴展了許多。
苦惱的時期
問:話雖如此,我覺得過去這1年間應該有不少煩惱吧?再度回頭檢討過去1年如何呢?今夏那一次個人訪談時,也是把各種苦惱赤裸裸地坦承出來。
井上:以我個人而言,上次個人訪談時真的是非常低潮的時期(苦笑),縱使竭盡全力想變得正面積極,卻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那個時期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雖說如此,我還是獲得許多值得感激的工作,以這層意義來說算是播種期吧。
問:當井上覺得苦惱時,伊藤也曾鼓勵過妳吧。
井上:她真的很生氣,「(因為我也會被妳影響)不要再垂頭喪氣了!」(笑)。今年上半年我一直在演舞台劇時真的很辛苦,我跟萬理華說:「拜託,一起去吃飯吧」。當她聽完我滿腹苦水之後,我又重新振作精神。好不容易忙完3部舞台劇後覺得可以鬆一口氣了….,卻又從選拔掉了下來。
伊藤:我對那件事稍微感到狐疑。
問:妳的意思是?
伊藤:我很清楚百合竭盡全力一路走過來,所以「這種時候掉落選拔,不太對勁吧?」。反過來說我明白自己掉出選拔的理由,能夠坦然接受,反觀為何我們會一起陷入這種局勢呢….?
問:客觀地來看,妳們2人的站位確實很難處理,因為二人既有才能也有獨特個性,擁有完整的自我。關於無法經常留在選拔這一點,應該是因為妳們二人在乃木坂裡最難安排站位吧。
井上:果然對於站位這種事,上升了別人就說:「妳努力過了呢」,下降就改口:「好可惜啊」,他們看重的並非過程而是結果。不論我再怎麼拚命,只要位置落到Under就被當成從來沒努力過。
伊藤:雖然被別人那樣看待很無奈,可是事實不是那樣啊。雖說全體的水準都提升了,但也不能完全歸咎於這個原因,實在很難過啊。
問:聽到這番話,我想起以前伊藤在個人訪談時說過:「在《契機》的選拔成員中,沒站過福神位的只有我和小百合」。那時候妳也說過:「我想要更上一層樓」,如今還抱持著那種想法嗎?
伊藤:是啊….,可是透過前陣子第15單的全國巡演、Under
Live、《墓場、女高中生》舞台劇,我真的確立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如今坦白說比起「非常想要向前邁進!」,我反倒變得有點冷靜,非常冷靜,只想全力以赴處理好眼前的事物,僅此而已。
井上:我打從一開始加入乃木坂,就想著當上偶像的目標,即是好好地確立什麼才是自己的定位;那也是為了報答恩情給一直以來支持我的飯迷。因此在第15單裡我們二人站在旁邊,不得不轉到支持每個選拔成員的一方,那真是非常難受。
伊藤:可是我們二人如果不把以前在選拔所學到的東西在這裡展現出來的話,那就毫無意義了。我也在Under Live開場時,說出了「我們非得表現得搶眼才行」這種衝勁(笑)。盡量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過於在意去支持選拔。
問:太帥氣了!伊藤好MAN吶。當井上煩惱的時候,妳就說一句「跟著俺就好了」。
伊藤:不、不(笑)。
井上:不過Under Live時,萬理華哭出來了,看到那種景況我心想:「啊….,我是不是太過於依賴萬理華了?」。
伊藤:不會啦!
井上:令人意外的是,這樣的話我會跟萬理華保持一段距離,在Under Live或《墓場、女高中生》時皆是如此。
伊藤:對呀~。
問:為什麼?
井上:萬理華明明也有萬理華的煩惱,我卻過度依賴她了….,說不定我都沒有考慮過萬理華的立場,像《墓場、女高中生》時萬理華也哭了。
伊藤:我有哭嗎?
井上:有一次念台詞吃螺絲的時候….。
伊藤:啊―,對了,《墓場、女高中生》時自己覺得很難為情,一時忍不住當場哇哇大哭。不過,那些角色跟我們自己太相似了。
井上:(井上扮演的)西川只會對(伊藤扮演的)日野吐訴煩惱,她最喜歡日野,把她當成摯友。就算日野過世之後,也獨自思念著她;而日野對西川也是掏心掏肺。
伊藤:我覺得很像,感覺得到她們兩人在一起的氛圍,跟其他的同學或夥伴在一起時是不一樣的。
井上:果然自初期以來,一直能真心交流的人唯有萬理華而已。對我而言,能夠討論關於未來、關於乃木坂之類的只有萬理華一個人。
擁有夢想
問:這樣的二位今年夏天在神宮球場公開了Unit曲《沒有目的地的我們》,感覺如何?果然有什麼感慨萬千的想法嗎?
伊藤:首先是拍攝特典影像時….,就已經感觸良多了。
井上:嗯,想到了很多事。
伊藤:拿到歌名和歌詞,看了腳本就已經….,以前所有往事一一浮上心頭,那段特典影像的劇情也是、《墓場、女高中生》也是,太多相似之處了。也許自然而然演變成這樣,卻跟目前為止的情況吻合。
井上:最初我拿到歌名、歌詞和腳本時,心裡非常難過,眼淚掉個不停,總覺得好像真的有人說我們「無處可去」。因為過去這1年間,從選拔掉到Under的也只有我和萬理華了。即便如此能獲得Unit曲雖然真的很感激,可是我們所遭受的際遇實在太過殘酷了。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夠積極地向前看,並打破這首曲子的禁錮給神宮的3萬人看(笑)。
問:這段話的意義是說,表演的那個時候已經釋懷了嗎?
井上:那一天萬理華也哭了唷(笑)。
伊藤:我有哭嗎?
井上:結束排練後見到她哭,使我更覺得「必須要努力變得更強!不可以再依賴她!」,因為我們絕對不僅僅是好朋友的關係而已。
伊藤:嗯,不只是那樣。
井上:不只互相關心安慰,做得不行的地方也會嚴厲指正出來。我們各有各的活動範圍,自己決定要努力的項目後就各自衝刺。所以我覺得這是很好的關係,可能以後變成老奶奶後也會很親密(笑)。
伊藤:哈哈哈,跟團體沒有關係,想要一直看下去。那麼,我在腦袋裡想到的願望絕對想要實現,我也希望一五一十地跟妳說。
井上:如今我們雖然處在同一個團體,目標卻各自不同。我想著將來單飛後將會變得如何,不過綜觀整個演藝圈,果然萬理華還是具備獨特的特質,想要各自努力打拚。
問:不錯耶,如此一來妳們二人不就有「目的地」了嗎?另外最後想請教的是,第16單包括中元日芽香在內,共有3人首度進入選拔。妳們彼此有談過這件事嗎?
井上:不,並沒有….。
伊藤:就跟往常一樣一起去吃飯而已。
井上:去吃烤肉,不過並沒有「加入乃木坂起3人一起進入選拔的夢想」這回事,那並非我們的終極目標。
問:好的意義上這像是一個中途點?
井上:說得也是,像中途點之一,沒有其他的意思。不是純粹的要好關係,也不是「進選拔了!太棒了―!」那種單純的心情。
伊藤:嗯,不是那樣。
問:所以這樣也不錯,不把選拔當作終極目標的這種立場,才能連接到村外的工作。只滿足於次序排列進入選拔的話,便只能留在村裡了。
井上:我不希望在這個團體裡變得自閉,只在團體裡固定成一個小圈子,只跟幾個要好的成員聚在一起玩,不希望變成「只要有這幾個成員就沒關係」的想法。因此就連萬理華也曾經保持一段距離,不只是小公主(中元日芽香),其他和我關係很好的人雖然很多,我也不想一直侷限在她們身上。
伊藤:乃木坂裡每個人都很腳踏實地,跟這樣的成員們聊過之後,才會想著自己還要更努力。我們彼此都擁有夢想,聽到對方說正朝著那個夢想前進就覺得很開心,萬一發生什麼結果也想要告訴對方。我認為因為乃木坂集合了這樣的一群人,所以才會演變成這樣的團體。
(2016年11月12日東京都內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