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出處:https://note.com/bunko_x/n/ne58763af25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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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曾寫過關於久保史緒里、山下美月、大園桃子的文章,我各自替她們下了什麼樣的標題呢?
以3期生而言,還是應該談一下與田祐希吧,可是要從哪種角度切入呢?實在非常困難。我明白與田祐希受到眾人憐愛,的確,要是有那樣的角色,大家都想要疼愛她。那麼,那種本質的部分來自哪裡?提到這個問題,便難以順利掌握了。
「與田:在自己家裡附近放空地散步,明明外出時是白天,一回過神來已經是晚上了。
山下:欸….,好恐怖哦(笑)。
與田:白天到防波堤上坐著,什麼也不做,發呆望著大海直到天黑,就是這麼喜歡戶外吧。
山下:真厲害….。
問:妳活到現在了呢,嗯,這樣的趣事也很可愛,哎,實在可愛。山下,妳看與田天生的才能就是這一點吧?」
(《BRODY》2018年4月號/白夜書房)
在島嶼上長大的與田,與大自然及動物相關的趣事不可或缺。況且正因為生長在島嶼,這些事都感覺已經超越了這個水準,總覺得「自我」這種東西在她的言談之間顯得很薄弱。
「我在家裡都不說話也不動,不會滑手機,也不會打開電視機,而是一直待在床上發愣。」
(《BRODY》2018年4月號/白夜書房)
「(攝影工作的空檔松村沙友理)『與田在休息時什麼都不做,只是盯著某1個東西放空。一般人都會滑手機、看雜誌、吃東西,妳到底在想什麼?』她這麼問我,於是我回答:『被妳這麼一問,其實我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啊』(笑)。」
(《BRODY》2018年4月號/白夜書房)
從這些部分中,強烈地感受到與田祐希的「無所作為」,她對於想做什麼、希望如何展現自己這個部分不太關心,跟其他成員出現懸殊的差異。這種存在方式和「偶像」產生了絕妙的失諧,「只要在那裡就成立了」這一點跟與田祐希的特殊性息息相關,這個部分應該不在少數吧。
像這樣的發言也使人印象深刻:
「自我風格也不是靠自己便能找出來,這看的人客觀的想法。」
(《FLASH Special Gravure
BEST》2018年GW號/光文社)
齋藤飛鳥曾說過:「也就是說,我想要這種武器….,雖然也有需要的時刻,但我認為這是周圍的人賦予給我的。」(《別冊KADOKAWA總力特集 乃木坂46 vol.02》2016年6月29日/角川KADOKAWA),這兩段話簡直互通嘛。本來乃木坂46裡提出「我自己就是這樣!」的主張的成員並不多見,可是像與田祐希這樣把形象的塑成全都丟給別人也是很罕見。
只不過不可能只是「無所作為」而已,有許多人的確抱著「我想當偶像!」的真切情感,以偶像為目標。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無所作為」非常異端,可是偶像這個世界並不是依賴這一點便能戰鬥。所謂的「無所作為」只不過是外界的看法而已,與田祐希的內在究竟擁有什麼?
「問:與田身為偶像曾考慮過某些行動嗎?
答:也許我確實沒有因為自己是偶像就這麼考慮,我想也不會有因為是偶像就必須怎麼做的規定。更重要的是身為一個人,我應該思考如何把事情做好。」
(《BRODY》2018年6月號/白夜書房)
我覺得這段話並不代表全部,也就是說她經常在思考「作為人應該如何行動」。不是在「自己怎麼被別人看待」這部分下功夫,而是在「自己要怎樣」下功夫,這種思考模式和經驗創造出「人類・與田祐希」的內涵深度。
這麼想的時候,她這段話使我留下深刻印象:
「小學時由於沒有男女之間的隔閡,所以吵架都是切身的感覺。但是上中學的時候,第一次聽到別人在背地裡說壞話,那個實在很可怕,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敢去學校,只顧著在家裡看電視和DVD。」
(《乃木坂46×週刊Playboy 2017》/集英社)
從這裡開始雖然只是我的臆測,但是因為遭受他人的惡意攻擊而不敢去上學,結果是跟「不論周圍的人怎麼看待,只能認為自己是自己」的想法連結在一起吧。而且為了不受到外界眼光所左右,她認為只能堅強地保持著自我。
「問:那麼,妳很討厭受到他人控制?
山下:是啊,當然我也喜歡跟朋友一起玩,可是我認為獨處的時間也是必要的。
與田:嗯,我非常能夠體會得到這個道理。我並不是討厭和別人在一起,非常開心,也非常喜歡朋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獨處的時候)會冷靜下來。」
(《BRODY》2018年4月號/白夜書房)
從很久以前就有這樣的意識,以自己這個存在的個體,讓「與田祐希」這個人成立,結果就與「無所作為」連結起來了。
另外,她不會受到觀眾的影響,似乎也是父母親的教育方式所導致。
「父母親從小時候就一直灌輸『別人是別人,自己是自己』的觀念,往後也會有環境之類的各種變化,但我會一如既往地珍惜自我風格並進行演藝活動。」
(《BRODY》2018年4月號/白夜書房)
因此她對自己的無所作為毫不抵抗,而且原本便擁有能夠表現於外的「自我」。
我把她這種方式解讀成「素材」,換句話說,許多創作者皆是想利用「與田祐希這個素材」來做出某些東西,我感覺到她是像這樣的一個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3期生當中最早推出寫真集的便是與田祐希。而且她加入之後沒有間隔太久,很快便推出了,記得那時候我還「欸?是與田啊?」而嚇了一跳。對我而言,3期生進入乃木坂的時候,大園桃子和山下美月的形象更加強烈。與田作為3期生首度被選為Center(和大園桃子組成W Center),以及決定出版第一本寫真集的人,老實說讓我很詫異。
不過,假設採用「素材」來理解的話,馬上就會明白了。
在我的印象中,作為「素材」的要項就是「無色」、「可變」。所謂的「無色」就是沒有固定的形象,這一點完美符合「無所作為」。另外關於「可變」,我覺得與田祐希的內在保有「自我」這一點非常重要。
身為偶像的與田祐希應該沒有特別的「理想的偶像形象」吧,就算她抱著這種東西,也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目標。雖然在這層意義上是「可變」,不過光是「沒有理想形象」就很薄弱了。果然身為一個人,如果肚子裡沒有什麼墨水,根本就改變不了。若是充氣膨脹的氣球,則可以摺出玩具貴賓狗、花朵等各種花樣,可是如果沒有空氣的話什麼都做不出來。同樣的道理,正因為內在塞滿了某些東西,「可變」才有可能。
以這個意義而言,我認為與田祐希作為「素材」非常優秀。因為「想利用這個素材做點什麼事」這一點,所以與田祐希才能夠站在最前線吧,這就是我所想到的與田祐希的本質。
此外,同樣是3期的久保史緒里也曾說過這段令人印象深刻的話:
「久保:沒錯!其實與田真的很帥氣唷!我一直在強調這個。
與田:哪有(笑)。
久保:我希望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因為與田的職業意識在3期生當中名列前茅。說來你們一定不會相信我,但我真的看到她那樣才學到的。
與田:才不相信妳呢(笑)!
久保:是真的啦!
與田:感覺好丟臉啊。」
(《B.L.T.》2020年2月號/東京新聞通信社)
由與田祐希身上感受到這種氛圍的機會並不多,她也是跟齋藤飛鳥和星野南一樣,不太會展現自己努力模樣的人吧。因此雖然不清楚久保所謂的「頂尖職業意識」如何流露出來,不過確實可以感受到她「為了某人而努力」的氛圍。
「答:比起以自我為主體,我們比較像為了成員或者別人奮鬥的集合體吧。看了電影(《不知何時,在這裡Documentary of 乃木坂46》)之後,我是這麼想的。假如為了自己不是有界限嗎?若想著『已經很累了,算了吧』,就會撒嬌而停滯不前;但假若為了別人就會變得更強壯。
問:任何人以這個行業為目標的時候,不就是抱著『自己想要閃耀發光』的心態才進入演藝圈嗎?與田這些『為誰而活』、『為誰而站上舞台』的想法是中途才萌生的嗎?
答:中途就冒出這些想法了。一開始我拚命顧著自己,比起『為了誰』反而以自己為主體。『好緊張怎麼辦?好恐怖,但是不上台又不行』,我就是以這種心境站在舞台上。可是在乃木坂46和成員一同活動的過程中,越來越喜歡成員們了,也喜歡上這個團體,因此『為了乃木坂46必須努力』這種觀念是一點一點慢慢改變的。
問:目前的優先順序是什麼?比方說有沒有想過『自己受到歡迎擺在第一』、『就算自己退一步,團體受到歡迎擺在第一位』之類的?
答:果然乃木坂46才是最重要的,我覺得整個團體往好的方向發展就好,其中如果有我能做得到的事情就好了,所以….說得也是啊。
問:為什麼妳會對乃木坂46這麼想呢?
答:倒不如說我現在不能回去學校,也不能回老家,唯有乃木坂46了吧。因為現在只有乃木坂46,所以我想不出其他事情了,這裡就是我生存的理由。」
(《BUBKA》2019年9月號/白夜書房)
如同她曾說過「有各式各樣的人是理所應當的,雖然自己有上進心,但是也不想跟別人比,因為跟別人做比較的話很勞累。」(《BRODY》2018年6月號/白夜書房),她不與他人做比較。此外,就像她所說的「(對於自己)既不討厭,也不喜歡。(中略)我不太會考慮到自己。」(《B.L.T.》2019年11月號/東京新聞通信社),不太留意自己。這樣的與田祐希如今唯一能盡全力的對象,唯有乃木坂46而已。抱著「這裡就是我生存的理由」的決心,以「無所作為」橫掃全場的她,希望今後也能以「壓倒性的素材感」展現出作為奇特偶像的存在感。